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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3章 太子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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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嘖嘖嘖……小姑??娘態度真不好,本仙君是不是前世辜負了你啊,這般惡劣。”

小姑娘??微微驚楞,半瞬便恢覆往日模樣,無悲無喜。

“你與衡蕪唯??杉女帝,是仇人?”

“仙君,你再不走,我就要爆粗口了。”

“額……你爆吧,本仙君洗耳恭聽,話說本仙君還沒見識過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兒罵街的模樣,來,說幾句本仙君聽聽。”

“滾你的蛋蛋!”

“咳咳咳……蛋蛋豈是用來滾的!”

“那就抱著你的蛋給老娘滾!”

“……”

火元仙君看著小姑娘面色如常,幹凈的容顏楞是有幾分傻眼,如此清麗脫俗的小姑娘說著如此粗俗的話他還真是長見識了!

小姑娘沒有再理會火元仙君,轉身就要離去,耳旁卻聽得有什麽東西落地的聲音,小姑娘立馬回了身,就見火元仙君倒在地上,胸前血跡斑斑,染紅了衣襟,小姑娘忙扶起了火元仙君,看著他幹凈的容顏思緒萬千,最終還是收了回來,朝著前方走去。

聽了一夜的花開花落,小姑娘坐在院外的長椅上,依然沒有半分睡意。

屋內,火元仙君躺在床上,雙眸緊閉,夢中幾聲囈語,喚的都是朝青絲。

小姑娘望著天空,狐貍眼有些失神,想著那一年的她也如今日一般,獨自前往衡蕪,卻被唯杉奪取了修為,丟落人間,歷了三世情劫。

第一世的她,只是皇宮之中的一個不受寵的卑微小公主,日日待在自己的未央宮中,不見外人,母妃去世的早,父皇後宮美女如雲,日日留念後宮,沒人記得她的存在,那時的她活在她一個人的小世界裏,不管朝夕,不管是非,只有她一個人的離合悲歡,卻在她及笄的那一年裏,她意外的墜入湖中,差點溺水身亡,卻在最後的關頭,有人一躍而下,朝著她快速游來,那時的她只記得,來人一身玫紅色的衣袍,容顏好看極了,與戲裏的少年一般模樣,或許就在那一刻吧,情竇初開,少年救出了她,卻在她心頭悸動的那一刻消失無蹤。

那一世的她,真真傻得可憐,期盼了一個人半輩子,到頭來,等到的卻是他與別人的盛世婚禮,她依舊記得,他懷中的女子笑靨如花,美的不可方物,她就是——朝青絲。

她至今還記得,那一世的他,是一頭墨色的秀發,如瀑布般傾斜而下,柔軟舒服,黑發的他,與如今很是不同,就像是人們常說的那種劍眉星目,霸氣俊朗,如今的他,雪發飄飄,翩然欲仙。

現在想想,似乎她那一世的死亡,與朝青絲還有些關聯。

小姑娘搖了搖頭,不敢再去想了,生生死死,都算了,三世的難堪、卑微,已經夠了……

今生,互不相識就好!

“青絲,青絲……”

火元仙君躺在床上,眸子緊閉,卻在夢中掙紮,額頭上遍布冷汗。

小姑娘起了身,聽著屋內火元仙君的囈語,心裏微微抽痛,眼眶酸的厲害。

“說好要忘記你的,腓腓不要想你,不要……”

他怎麽能這樣,在她快要忘記他的時候又走入了她的視線,怎麽能……

他要和她的朝青絲好好的過,不要讓她心存幻想了……

火元仙君,從此以後,互不相見了,可好?

小姑娘走入房內,靜靜的坐在火元仙君床邊,一雙水眸看著睡夢中的火元仙君,這麽些年,他變了,似乎也沒變,容顏還如過往一般幹凈,有時候頗像一個孩童般天真無邪,只不過他狠下心來時,卻如冰霜般無情,令人心寒,小姑娘望著他冷汗涔涔的俊臉,終是忍不住伸出手去,落在那張朝思暮想的容顏上,“仙君,這麽些年,你過得好嗎……一定過得很好吧,她,一定很美,仙君,腓腓,真的好——”

“青絲……青絲……”

小姑娘顫抖了幾下,猛地收了手,止住泫然欲泣的淚水,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。

“真的要忘了,仙君,日後不要再相見了,好好陪著她!”

天空蒙蒙亮,屋內已沒有了小姑娘的身影。

火元仙君從床上微微醒來,蹙眉看著熟悉的小屋,胸前的傷口又裂開了,火元仙君咬了咬牙,他沒想到,魔族的那紅衣少年修為竟如此了得,生生的抽了他一鞭子至今未愈。

“這小姑娘,又消失了……”

九重天上。

陽雪山山腳。

小姑娘站在山腳,冷眼看著石碓裏的相思樹,陽雪山有上神的禁制,以她現在的修為根本就進不了。

蜿蜒而上的石階上,有一藍衣公子緩步而下,眉眼清雅,不染纖塵,飄然如仙。

小姑娘看著慢慢走下來的藍衣公子,一雙狐貍眼虎視眈眈,這些年,她都要忘記了,晚泉上神早已不是當初的晚泉上神了,他對主人,早已沒了那般炙愛,他可以無所顧忌的推主人下誅仙臺,昔日的所有情意都忘了,忘了。

“優棠仙人。”

“姑娘你是?”

“腓腓。”

優棠走下石階,詫異的看著一身橙色衣衫的小姑娘,時過境遷,他沒想到,昔日的小狐貍修成了人形,還是個這麽漂亮的小姑娘,眉宇間,倒是與越越,有幾分的相似。

“腓腓,你來陽雪山,是找上神?”

“對,上神呢,腓腓要見他。”

優棠看著小姑娘怒氣沖沖的模樣,嘆息了一聲,幾百年過去了,誅仙臺依舊,不見的,是那嬌滴滴水靈靈的小丫頭,這麽多年了,他好久沒有聽人提起她了,優棠轉身看著石碓裏的相思樹,小姑娘的來意,他很清楚,只怕是要讓小姑娘白來一趟了,“腓腓,你若找上神,怕是要失望了。”

“怎麽了,難道圓寂了?”

“上神是遠古上神,自是不老不死,腓腓還請慎言,上神不在陽雪山。”

“不在陽雪山,晚泉上神去了何處?”

“自從那日誅仙臺後,上神便不在了陽雪山,上神如今身在何方,優棠也不清楚。”

“呵呵,一走了之,上神啊上神,你真是讓腓腓刮目相看!”

“腓腓,這一切,都不是上神想看見的。”

“呵呵……優棠,你不必替上神辯解了,他是什麽樣的人,腓腓比你清楚,腓腓告辭!”

小姑娘徑直離去,沒有一絲一毫停留,優棠站在石階上,相思樹樹葉一片一片落下,優棠嘆息了一聲,望著孤寂遼闊的陽雪山,眉間蕭索,這麽多年了,日子平淡如水,比之那幾千年間更加冷清,沒有了上神與那小丫頭的陽雪山,一切都無意義了。

微風吹拂,雖是夏季,卻添了幾許寂寥。

元羅涇悄悄的躲在山腳,看著優棠也靜靜離去,隨即走了上去,在那相思樹前停了下來,望著蜿蜒的石階瞇了瞇眸子,她是被越越撿回來的,在天界待了許久,得了仙人的永生,元羅涇垂眸,嘴角微微勾了勾,這麽些年,越越消失了,據說被晚泉上神親自推下了誅仙臺,魂飛魄散,香消玉殞,越越走了,可那麽多人都在想著她,呵呵……

“越越,我在天界,得了長生,我努力的做好一切,對每個人都好,可在上神與優棠哥哥的眼裏,我永遠不及你重要半分,越越,你既然都死了,就分我一點寵愛可好?”

她做了天妃這麽多年,上神與優棠從未來看過她,就連小七,也不理她,呵呵呵……

“越越,上神雖對你極好,可有一點,我是贏了你的,我愛天君,天君納了我為妃,可你呢,喜愛上神多年,卻被上神親手推下誅仙臺,你的愛在他的眼裏,一文不值,呵呵呵……越越,好好安息吧,過不了多久,惦記你的人,都會慢慢釋懷,直至最終遺忘……”

元羅涇擡頭看著住了好幾百年的陽雪山,沒有再上去,上神雖離開了陽雪山,但禁制一直存在,說到底,這些禁制對越越與優棠哥哥來說毫無用處,但對她而言,卻是距離,在上神與優棠哥哥的眼裏,她只是被越越撿回來的小丫頭,永遠都是外人……

蓬萊仙島。

東裏商星聽聞陌風越的事已是好幾個月後了,他此時正坐在秋千架上,一襲紫衣飛揚,原本肥胖壯碩的身體如今倒是纖細得很,一張臉與小時候大不一樣,正所謂男大十八變,如今變得俊朗,似那翩翩少年郎,風度迷人。

近來老頭子總在與四娘議論,妖族事變,東裏商星聽得無趣,遂一個人溜去了天界,到了陽雪山,發現整座山空寂得很,後又溜到了人間武當山找了鎮元大仙玩了幾日。

鎮元大仙府裏只有他一人,相奕仙君也不在,鎮元大仙人不錯,怕他閑得慌,便帶他去了京城,一路游山玩水著。

今日京城裏很是熱鬧,東裏商星與鎮元大仙聽得今日當朝太子爺大婚,迎娶的是丞相家的嫡女,從早當晚,那鞭炮奏樂聲都沒停過,空前的熱鬧。

傳聞這位當朝太子爺美艷絕倫,不愛尊貴明艷的黃色,倒偏愛儒雅淡薄的青色,不過太子爺穿著一身青衣極盡風流,那張臉更是鬼斧神工,俊美無匹,勾魂攝魄,魅惑人心,有時俊美如仙,有時魅惑風流,讓人難以抵擋,真真兒好看至極,想嫁進太子府的女子數不勝數,只可惜如今太子爺娶了丞相家的嫡女,全城女子夜夜哀嚎,哭的肝腸寸斷。

東裏商星坐在茶館裏,聽著百姓的議論,越聽越邪乎,一個大男人能好看到那種程度,還以為他是晚泉上神啊!這群凡人,真沒見識!

鎮元大仙喝著小茶,看著東裏商星一臉不忿的神情,想著這小子是吃了什麽靈丹妙藥出落成了如今這俊朗的小模樣兒,昔日那個幾百噸的小胖子似乎只是一個幻境,鎮元大仙看著他,真是太不真實了。

大街上鞭炮聲齊鳴,熱鬧得很,東裏商星看著路邊女子們一副哭喪的模樣,冷哼了一聲,“這太子爺,我還真想見識見識,都誇的沒邊兒了,論容顏,我也不差啊!”

“你的容顏,最多算是意外驚喜!”

鎮元大仙看著東裏商星,淡淡笑了聲,惹得東裏商星一陣白眼兒翻。

“大仙,這太子爺這般神奇,不如等咱們夜探太子府看看可好?”

“你這是在嫉妒那太子爺長得比你好看,又討女子歡心?”

“自然不是。”

“哈哈哈……你這小子啊,等過了百八十年你再來和這太子爺比比容貌,他自是及不上你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東裏商星撅了撅嘴,心中不忿,倒是好奇這太子爺是何方神聖,姓誰名誰,不過他沒疑惑多久,周遭的老百姓便給了答案。

人間正逢戰國時期,這裏據說是秦朝,當朝太子爺名為秦襄,人稱襄爺,是秦王的嫡子,一出生便封為太子,權傾朝野,尊貴無比,如今娶了丞相家的嫡女,勢力更上一城樓,據說這太子爺一生放蕩不羈,美人兒香車都不愛,只喜寄情山水,與那冠蓋天下的教書先生為伴,不理政事,聽說此番大婚,是皇上的意思,只為讓太子爺收收心。

鎮元大仙聽到這裏,覺著這也是位能作的主兒,不愛權勢愛山水。

“教書先生,那又是何人?”

東裏商星皺著眉頭,聽著人群裏的熱議。

皇宮外,一頂小轎悠然的朝著一小道兒走去,在一風景秀麗的荷花池外停了下來,轎中的人走了出來,一襲青衣高雅秀美,他揮著扇子,慢悠悠的朝著荷花池走了去,一下跳進池裏的小船上,撐著竹篙便朝著荷花深處劃了去。

清雅大氣的竹屋前,有一青衫男子提筆作畫,畫面悠然寧靜,很是美好,青衫男子安靜的畫著畫,墨發隨意的用白色絲帶束在身後,額旁幾縷墨發自然的垂落雙肩,發絲纖細,比之女子的還要柔順了三分,青衫男子容顏絕世,俊眉青翠細長,一雙眸子浩瀚如煙海,裏間呈現的,全是歲月安然,似一排排青竹,高雅溫潤。

青衫男子起了身,微微勾著唇角,淡淡笑了笑,一時間,漫山遍野開過朵朵古茶花,在歲月裏綻放,在流年裏燦若芳華,綿延一生,那一種美,溫和,柔潤,滿滿的書香氣,不帶一絲侵略性,微微一笑便能讓人卸下心防。

青衣少年在一旁站了許久,眸子裏全是驚艷,那一身的氣質,叫人如此舒心,即便沒了那絕色的五官也叫人難以忘懷,青衣少年覺著,眼前的人氣質比之容顏更讓人舒服。

“看了這麽久,不累嗎?”

青衫男子收了手中的畫筆,手指白凈纖細,輕輕抖落了衣袂上的幾片竹葉,他看向青衣少年,眉宇間溫潤如玉,叫人好生舒適。

“伊先生這幾日可好?”

青衣少年走上前去,瞅著青衫男子的畫作,咧嘴笑了笑,兩頰梨渦淺淺,俊美清艷,他與青衫男子一般,皆是著了一襲青衣,不過青衫男子穿著更顯儒雅大氣,絕世傾城。

“若是我昨日沒有聽見太子爺你說的那幾句話,我會更好。”

青衫男子看著面前的小少年,勾唇一笑,小少年容顏很是出色,劍眉英氣逼人,一雙桃花眼更是會勾人魂兒。

青衣少年蹙眉深思,想著昨日他是說了什麽話惹的先生不快,半晌才想起來,不由暗嘆一聲糟了,昨夜他似乎在給皇爺爺燒紙,然後把不少習題卷子丟入火裏,念叨著皇爺爺您歲數大了,在那邊多做幾道題,對腦子好,要是有不會做的,您就把我們先生帶走吧!

“伊先生莫要當真,那是本太子鬧著玩兒的,鬧著玩兒的,嘻嘻嘻嘻……”

“過來。”

青衣少年走近,瞅著伊先生溫潤如玉的絕色容顏,不知道他要做什麽,卻還是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,青衫男子笑了笑,將他發上的幾片竹葉取了下來,青衣男子瞅著他的眸,眼神溫潤,眼角帶著隱藏的鋒利,青衣少年聞著他好聞的書卷氣,挑眉一笑,“伊先生可曾娶妻?”

“未曾。”

“那伊先生可曾納妾?”

“未曾。”

“那真是太好了!”

“太子爺此言何意?”

“無意無意……嘿嘿嘿……”

青衫男子看著少年一臉的奸笑,眼眸低垂,深深的笑了笑,容顏俊美如仙。

“太子爺今日大婚,怎還在此處流連?”

“大婚他爺爺的,丞相家的那位小姐長得還沒本太子好看,誰愛娶誰娶!”

“太子爺如此做,不怕傷了人家姑娘的心嗎?”

“我告誡過她的,她非不聽,怪不了本太子,世間美女萬萬千,本太子流連繁花,還沒玩夠呢!”

青衣少年俊眉輕挑,桃花眼魅惑無比,他瞅著面前的青衫男子,他至今還不知道這個伊先生叫什麽呢,只知姓伊,伊先生是父皇請來的教書先生,一眾皇家貴族的後人都歸伊先生教導,來歷很是神秘,他記得他初次見他,似乎也是在那一片荷花池中,微微睜開的一眼,那一張溫潤俊美的容顏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,他笑著問他,醒了,那一眼後,他便又昏睡了過去。

“太子爺,你這是要逃婚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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